姒娴

楼诚坑底尽是流沙

楼诚【家园】HE 死而复生梗

《42》

【明楼】

明楼看着明诚逃似的背影抿嘴一笑,明诚从小性子就稳,这样倒是少见,心里对信的内容又多了几份好奇。


明楼把毛衣抓在手里边走边套,不等拉展就伸手去够信,然后迫不及待的小心拆了封口,两指一夹便把信抽了出来。抖开刚看两行半,明楼就傻了。


这,这是,写给我的吗?!


捏着信的手指微微轻颤,急促吐息的热气喷在信纸上不断扩散,明楼不自觉的舔唇,一双眼睛睁的老大,生怕错过信里的每一个字。


一封信,明楼看了三遍,终于拉回一点理智。眼神聚焦到房门,猛的起身想去找明诚,却突然眼前一黑跌回床上,明楼扶着头掐太阳穴。昨天喝了太多酒,晚上还生了一场病,关键是酒会基本什么都没吃,不晕才怪。


明楼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着急,越到关键的时刻越要镇定,来日方长。



【明诚】

明诚在厨房支着耳朵听动静,一边提醒自己待会儿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认了,千万别激动。正想着,卧室那边门开了,脚步声直奔厨房,明诚顺顺心口,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最听天由命的时候了。


明诚听见明楼叫他,后背一紧,连忙应一声,没转身,手里捏着明楼的茶杯搓杯把,搓的锃亮。两只手全是汗。


一直到脚步声来到自己身后明诚都没有转身,他在等明楼的最终宣判。明诚深吸口气,闭上眼睛,他听见大哥跟他说,


“阿诚啊,我还是有点儿头晕,大概是病还没好,看什么都眼花,要不你帮我把信读一下?”


明诚想把手里杯子给他捏了,用了用力没去下手,算了。好不容易从巴黎带回来,还挺贵的。


明诚转过身对上明楼的眼睛,突然脸红,心里大概明白了明楼的心思,可这又是唱的哪出。明楼装无辜,连带装病,拉着明诚回到书房,一只手把信递到明诚跟前,支着脑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眼睛里满是期待。明诚抿着嘴接过来,支吾半天说,“哥,等你病好了慢慢看也来得及,我还得....”


“不许找借口,我想听你读”


明诚被堵的没话说,只好低头盯着信发傻,明楼在一旁催他,明诚觉得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索性不再纠结。


手里的信纸被轻轻捻开,明诚清清嗓子,红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读的磕磕巴巴,明楼却在旁边听的入神,仿佛在欣赏绝妙的诗词。明诚读到一段落,抬头悄悄瞄一眼明楼,这下连耳朵都红透了。


此时的明楼正注视着他,眉眼温柔。其实这样的眼神明诚并不陌生,在他每每梦到明楼时,对方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然后做些令他面红耳赤的事。所以明诚条件反射的四肢僵硬呼吸急促,然后把头埋得更低,企图遮住发烫的脸颊。


信纸不大,一共两张,明诚脑子里飞着些污七八糟的东西,一时读的竟顺了些,很快第一张读完,明诚将第二张翻上来,却一下怔住,因为他看见这张信纸的空白处多出一行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亲爱的明诚先生,我诚恳的邀请你与我共度余生,你,愿意吗?”


明诚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明楼,对方轻抿嘴角,眼神得意又带着期盼,等着他开口回答这个彼此都已经知晓的答案。


“愿意……我愿意,大哥,我愿意”


明诚不断的重复答案,除此之外的所有言语都被堵在胸口,跟着心脏剧烈的跳动,震的明诚指尖轻轻发抖,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温柔的怀抱包裹,明楼的气息笼着他,熟悉的味道使他逐渐平静,明诚反抱住明楼,感受着明楼略高的体温和与自己一样的凌乱心跳,终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隐进明楼的衣领。



【明楼】

其实在写下这句话时明楼斟酌了许久,措辞改了又改,怎么写都觉得不够好。平时长篇大论的都不打草稿,这回可让明楼逐字逐句想了个够。眼花这个理由其实非常蹩脚,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明诚的回答,所以随口胡诌,反正什么理由目的都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有意逗弄,明楼在明诚读信时异常专心,听的无比认真,就连话尾带出的些许紧张,都听的一清二楚。明楼发现面前几乎透明的人激动时竟然又凝实了几分,低着的脑袋妄图掩盖脸红的事实,却被红透的耳尖出卖。明楼觉得他在欣赏一件绝美的琉璃雕塑,完美的雕塑,且只属于自己。


曾经站立在自己面前小小的人,如今已经长成了与自己并肩而立的战士,这位战士磕磕巴巴的读着写给自己的情书,头发垂下挡着眼睛,满脸通红。


这算调戏吗?明楼在心里摇摇头表示否认,他是很认真的希望明诚能亲自读给自己听,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只顾别人不顾自己,很多话都藏在心里不愿说,他希望明诚能说出来,不管是请求还是要求。


他希望明诚知道,明家虽然与他有恩,可在爱情里,他们是平等的,明诚有权力说任何话,也有权力做任何决定。


明楼眼神变得炙烈,明诚终于发现信的秘密,不可置信的抬头,他们在彼此的眼神里确定了对方深藏的情感,明楼听见了回答,一个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固执的想要听明诚亲自对他说的回答,


“我愿意”


明楼的心随着明诚的回答而剧烈的震颤,这是他们给彼此的承诺,共度余生,至死不渝。明楼紧紧拥住眼前的人,他要将他揉进自己的生命里,从此刻起,他们将成为彼此的爱人,相濡以沫,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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