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娴

楼诚【家园】HE 死而复生梗

《9》

【明楼】
白墨将明楼转移到上海的青帮据点。他知道，明楼，是要回去的，不论是上面安排还是他自己的意志，只要他活着，就注定无法抽身。现在，只差一个由头。


新政府与特高课接连失去两位主事之人，这几天能把风头压住已是不易，上海局势复杂多变，再找人临时接手恐怕会再生事端，听闻明楼被青帮救起，正在养伤，顿时都定了心，虽然明楼病情严重，但意识清醒，这就不妨碍工作的安排。


日本人差人去接明楼，被几个青帮人拦在了外头，连门都没给进。说辞竟是明长官一身重伤，不易挪动。非要养好了再回，还说一定会照顾好，明里暗里嘲讽了一番。


日本人只当是青帮想攀上明楼这层关系，并未多心。只是青帮将人送回时敲了一笔可观的医药费，当然这是后话。


明楼躺在床上，两眼昏沉。前日仗着自己的官衔，非要白墨带自己去看阿诚，白墨拗不过，只得拖着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问了医嘱，这才放心答应头七过去。


日子越发近了，明楼却生出些许胆怯，去了，该说些什么好。自己多年来运筹帷幄，完成的任务不计其数，也救下过不少人，就连大姐也被自己瞒天过海安排送往苏州，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的阿诚？


明楼在心里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向身边的少年时的眼神开始带上别样的情绪。明楼从最微小的的细节开始回忆，一点一点的，慢慢地回想。


那时的明诚刚被送去伏龙芝学习，虽然身边少了人，多少会有些冷清，但明楼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思念竟有些控制不住，做事时会想明诚会提怎样的意见，看书时会想如果是明诚他会怎样评价，就连吃饭时也会想哪些是阿诚爱吃的，这种下意识的思念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可真等明楼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这对于他来说是始料未及的。


在彻底看清对自己这个弟弟的感情后，明楼便开始刻意忽视这种感觉。这种感情太过陌生，明楼生出些许无力感，他强迫自己冷静，他告诉自己在明诚回来之前还有时间。但他还是小看了明诚对他的影响，从十岁起，这个人的一切自己便那样熟知，一动念便会从自己的记忆里跳出来，无一不提醒着自己对明诚的觊觎，更何况这个少年是如此美好。两人之间的经历细细密密的包裹的明楼的每一份感知，再后来，明楼也只能接受，带着愧意和自责，默默封闭自己的这份感情。


其实明楼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早已一败涂地，唯一得以慰藉的事情便是自己已经学会如何隐藏这份感情，虽然在明诚从伏龙芝毕业两人见面时差点失控，不过也就那么一次。


一晃，许多年就这样过去了，多少次看着身边这人死里求生活过来，恨不能替他，恨不能护他周全，也恨自己胆怯，为了所谓的世俗，这一步，终是不敢跨过去。


不管心情如何，这一日终于还是到了。清晨，白墨开着一辆车悄悄从郊外小路驶向后山，车上的正是明楼。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