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娴

楼诚坑底尽是流沙

楼诚【家园】HE 死而复生梗

《67》

【明楼】

穿过黑暗的通道,明楼眯起眼睛暗自适应明亮。他的司机被人收买,当他发现走错路拿枪威胁司机改道时,四面却突然冲出数人举着枪将他包围,明楼便是被这样“请”了过来。



这间房入眼便是和式的桌案,像是供桌,上面摆着什么人的照片,被布盖着看不见,明楼观察着这间屋子的格局,眼底深幽,这里他虽没有来过,但却有记忆,这记忆来源于明诚。



当时明诚还是幽魂状时就来过这里,还画了图给明楼看,只是当时更加昏暗。



明楼盯着这间屋子里的一张壁画,那边似有所感,壁画轻轻滑开,露出门后的人。



“和子小姐,久仰。”


“何以见得?”


明楼在心里皱眉,他最厌恶日本人用中国的学问拿腔拿调,面上却装作平静如常,“听的多了,不免心中会有所构想,不过和子小姐比我想的要漂亮。”


“明先生谬赞了,今日请您来,是想请您给我答疑解惑的。”


“愿闻其详。”


“不急,我知道你们中国人都是在饭桌上谈事情,我特地请人做了些饭菜,还请先生移……。”


“还是不了,和子小姐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等我一一回答了还得回去,家里的饭菜都要凉了。”


“明先生,您即是我请来的客人,哪有让客人饿着回去的,我看…”


“和子小姐,请说。”


“……明楼先生,请。”和子摆出手势,眼神坚决。


明楼却从这坚决的眼神里看出了别样的东西,那里面夹杂着疯狂和狠绝,这场鸿门宴,去不得。


明楼笑了,笑的胜券在握。明诚曾说他亏的有幅好皮囊,笑起来迷乱人心,不然怎么忽悠得了人。


和子被这笑弄的有些恼怒,她还是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她压下心中的不满,努力摆出一副耐心的样子,却被明楼一句话戳穿了伪装。


“我猜,和子小姐是想问,你父亲死那天发生的事。”



【明诚】

明诚提早到了酒馆,这个地方算是日本人的一个秘密据点,明诚花了些功夫查到这几条街的走向和商铺的成分,还好,没多少右翼分子。


日本的酒馆都挂布帘,看不见可却听得见,明诚抬头看看酒馆名字,里面静的出奇,不知道进去了有几个人在等他。明诚在心里思索一遍附近的路况,他的肋下别着枪,腰上还有一把,这个时候不得不小心。


抬脚掀帘,酒馆里灰蒙蒙,看样子很久没有打扫过。大堂里没人,明诚谨慎的往吧台里看看,没人,又躲到墙边观察后院,也没见到人。


明诚越往后面走,街上的喧嚣声便小几分,整个小酒馆安静的如与世隔绝一般。这太不正常了,难道人还没有来?明诚决定先等一等。



【明楼】

樱井和子听着明楼笃定的语气,心里骤然涌起怒火,眼角抽动。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也肯定知道自己一直在暗中查证此事,和子攥紧拳头,难道说,自己什么都查不到是因为他在背后操纵吗?



明楼发现了樱井和子的小动作,心下有了谱,便摆出一副耐心答疑解惑的模样等着和子开口。



樱井和子看明楼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更是不耐,语气瞬间冷了不少,“明楼先生,看来您对我很了解。”


“谈不上了解,只能说,这是你请我来的唯一理由。”


“的确是唯一的理由。我非常想听明楼先生讲讲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的事,有调查案卷,也有验尸报告,不知道你想听哪部分。”


“我想听你的部分。”


“我的部分?好。”明楼思索一番,背书一般将当时说给调查组听的话说给和子听。


“够了!明楼先生,我希望你能说出实情,那些调查记录上的口供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实情?什么是实情,而且我的口供,的确是那天发生的前因后果。”


“我父亲不可能愚蠢到为了抓一些共党的小鱼小虾发动那么大规模的围捕!更何况,去抓人,你明长官为什么会在现场?”


“眼镜蛇…可不是什么小鱼啊,而且我在场,是经过了你父亲的同意,被安排过去和青帮交涉的,想必你也清楚,那个时候青帮与我们的关系并不好,但事情,是出在青帮管辖的码头,而我,不过就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你说什么?那天逮捕的是眼镜蛇?那为什么调查上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只说是去缴共?”


“那段时间上海消息封锁,什么都传不出去,更何况眼镜蛇生死未卜,报告是要发到你们国内的,难免会有泄漏的可能,一旦有人发现那天的目标是眼镜蛇,那么他的上线很有可能会安排在上海的其他成员撤离,包括他自己,也有可能潜伏消失,我们先前查到的一切都会白费。”


“怎么会生死未卜!!那天之后就只有你活着!他一定是死了!活活烧死!”


明楼看着发狠的樱井和子,皱了皱眉头,不禁有了些许猜想,“你父亲出发前没有告诉任何人眼镜蛇的信息,我也是接到任务赶过去之后才知道这人藏在青帮的商船里,而至于他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


“你不是亲眼看见他下了船吗?怎么会不知道!”


“你父亲让我交涉完就离开码头,那个人下来时我已经走远,并没有看清,不然,我也不会活下来。”


“那这么说,眼镜蛇一定是死了,我不信那样的爆炸有谁能逃出来。”


“其实当时,有人提议放出消息说眼镜蛇被捕在押,想引诱人来救他,后来大概是担心这场戏可信度不高,这才作罢。”


和子盯着明楼的眼睛,想要找出漏洞,却发现眼前的男人说的每句话都值得相信,和子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一开始调查的方向就错了吗?难道真是钱至高做的局?



明楼看樱井和子眼中的迷惑逐渐代替疯狂,就知道自己胜算多了几分,不由得松了口气。明诚现在肯定很着急,说不定已经采取了行动,他得再快些,不能让明诚有暴露的风险。



【明诚】

明诚独坐在酒馆里,约定的时间已过,仍然没有任何人来。怎么回事,自己不可能记错时间和地点,难道说大哥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儿明诚再也坐不住,起身出了酒馆,却在下一秒猛然顿住,他重新走进来,仔细感受周围,没有错,这个地方有人,他自打一进来就被窥视着,要不是出去后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他甚至没有察觉到。



明诚开始翻动柜台,瓶瓶罐罐都打开看,像是检查有没有字条之类的线索。眼神却不动声色重新观察着这个地方。



出了酒馆,明诚慢慢开车回家,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自己的行为随时都有可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个时候,唯有回家最为合理。一路上,明诚反复回忆整间酒馆里外的陈设,并没有发现能容下夹层的宽度,房顶都是木质结构的架子,也藏不了人,那么也就只剩最后一个可能,


地下室



【明楼】

眼看樱井和子就要相信自己的话,明楼正打算再开口,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门外进来人跟和子耳语,明楼虽然听不到,但从她的表情看来,并非好事。



果然,樱井和子听罢便把明楼独自扔在房里,主仆二人急匆匆的走了。



这人一走,明楼有计也无可施,只好等待。



穿过暗道,和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及坐稳便开始让线人汇报。


“快说,怎么回事!”


“那群监视我们的人查到了,是青帮的人,领头没有露过面,但据我们的内线说,很可能是与明楼私交颇深的白墨,听说明楼能进青帮占一席之地,就是因为他。”


“白墨?”和子思索着,他并没有见过这人,但是却听说过。


“是,他在青帮地位不低,我们的人没敢打草惊蛇,但他们似乎也有所察觉,监视的人全部撤了。”


“全部吗?这样看来的确是被发现了。”


“我还查到了一件事,您的父亲殉职的当晚,白墨也在场,他当时是在船上,所以毫发无损。”


“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他很有可能也清楚那天发生的事,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查到!”


“青帮里的人口风很紧,知道这件事的人又少,这个消息还是偷听来的。”


“可靠吗?”


“这……应该是可靠。”


“哼,你下去吧。”


“是”


樱井和子这会儿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刚才明楼说的话,那些话听起来很可信,自己一直以来查到的所有线索都跟他有牵扯,但越是深究明楼的嫌疑越小,那个这个白墨,会是关键吗?



【明诚】

回到家,明诚将自己扔在沙发里,眉头紧皱,自从那天重生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能通过玉佩感应到明楼的方位,但是很不巧,前天洗澡明楼把玉佩摘了忘记带,不然早就找到人了。



明诚在家待不住,便去新政府溜达了一圈,装模作样的安抚底下人,又顾及着自己还在假装失忆,只能把明楼常去的地方都找找,一路上还得给身后的尾巴做样子。



樱井和子听着明诚这一天的动向,心里疑惑渐深,她一直不信明诚能失忆,但是这一天的观察下来,明诚的行为都很合理,能帮忙找明楼的地方他一个也没去。早上她也故意没去赴约,目的就是为了看明诚是不是真的将侦查手段都忘了,但也没有发现。



关于在新政府假装没失忆这件事,她也问过明楼,是因为明诚还有可利用的价值,职员的名字,签的文件,写的演讲稿,全部都是明楼提前准备好的才不至于露馅。而据自己在新政府里的卧底汇报,明诚回来后一直没有正式上任,而且只打理明楼交代的任务,其他一律不管,有几次还记错了人的名字。



种种迹象都表明明楼所言非虚,可和子心里还是不踏实,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但她不能再慢悠悠的查下去了,前天早上她又接到军部的电话,上一次是山口信方的调令,这一次,是她自己的,她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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