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娴

楼诚坑底尽是流沙

楼诚【家园】HE 死而复生梗

《66》


【明楼】

半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树叶冽冽作响,街灯被摇晃的树枝映的忽明忽暗,明楼慢慢开车到新政府,心无旁骛。



特高课的车队没开多久就出了状况,火车道旁的土路上那些坑坑洼洼里全铺满了钉子,车子动不了。带队的队长气愤之余也没法子,只好安排人手在前面清障,车子检修完毕也不敢开快。



山口信方左等右等总算等到支援,他指挥人手布防在火车两侧,同时加大人手保护黄金所在的车厢,实则暗中将盛放黄金的几口大箱子转移到了别处。安排好一切后,他便静静地等待着黑暗里不知何时会发动的袭击。



而早在半小时前,危险其实就已经悄然来到他身边。一个个被伪装过的炸药包被许多麻绳拴着,隐在车厢外倒伏的杂草丛中,每次发生爆炸时都会快速的向火车靠拢,直到每个炸药包都完美的藏在火车底,树林中的人影才一个一个的消失。



【明诚】

黑夜里,一道影子正快速掠过深浅不一的草地,雨滴悄然落下,划过了他的发梢与衣角。



当山口信方把人手散开,还没来得及和调度站交换信息,整个火车便如同鞭炮般一节一节的四分五裂,霎时间火光冲天。



伴随着爆炸声的是天边的雷鸣,雨顷刻间用力的浇下来,冲刷着大地,也掩盖了一切可疑地痕迹。



明诚猛然听到爆炸声,回头一望,远处半边天空都被染上红色,火光跳跃着映在他的眸子里,异常的亮。



【明楼】

深夜大雨倾盆,雷声轰鸣,调查难度极大。在明楼得到具体消息时已经是发生爆炸两个小时以后了。



发了一通脾气又摔了电话,明楼跌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眉头有些紧锁,消息一出传的会很快,日本军方一定会苛责,明楼还没想好说辞,到底该怎么跟他们解释上海总是发生爆炸?是监管不善?还是长官没本事?



明诚拿着毛巾在沙发上擦头发,他刚是从后窗户翻进来的,连带一路淋雨跑回来,皮鞋里头都有些积水了。从柜子里翻出在办公室事先预备好的一套衣服,明诚瞟一眼明楼,就在办公室外间毫不避讳的开始解扣子。



明楼似有所感的抬头,这下再也移不开眼,办公室里拉着窗帘,外面的雨势愈发的大,敲击着玻璃发出密密匝匝的声响,而这屋里,安静的只剩下衣料的摩擦声。



明诚穿好裤子抽空瞪明楼一眼,明楼毫不避讳的迎上去,眼神里有欣赏有玩味,还有点儿别的东西。



打好领带,明诚挽起袖子开始擦拭地板上的水渍,明楼支着下巴继续欣赏爱人劳动的身影,他刚刚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来搪塞日本军部,所以现在,是他休息的时间。


【明诚】

当明诚被钳制着陷进沙发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却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他递给明楼一个我也没办法的眼神,抿着嘴偷乐。



明楼起身理了理头发,抓起电话一声喂就让对方听着一激灵,那头给他汇报了火车爆炸后的伤亡情况,又汇报了清理现场的进度。明楼沉着声交代几句,挂上了电话。



明诚好整以暇的喝水,全然不理会明楼的眼神,明楼拿手指点点他,算是暂且饶过。



门外有秘书敲门,说是来送伤亡名单,明楼打开门上的锁,一回身明诚竟然不知从哪儿抽出一踏文件装模作样的看起来,明楼心中好笑,看这样子是心虚了,也不戳破,吩咐他给自己泡杯新茶来。



【明楼】

明楼连轴转了好几天,几乎没合过眼,自他三九年任职以来,基本每任特高课的长官都因公殉职,这种事怎么解释都是错,明楼索性不做解释。因这这些,日本军部调查时对明楼也存了满满的怀疑。



爆炸后一连几天都是阴雨,调查组忍着尸体腐烂和金属烧焦的气味来回检查车厢残骸,核对伤亡名单,工作进展缓慢。明楼担心疫病爆发,特地招募了一群医院的医生护士到现场做防护,洒药焚烧,每天事故现场都乌烟瘴气。



调查组在现场仔细的翻找查证,重点除了找到山口信方的遗体之外,就是那几箱黄金的下落,可是他们查遍了每一寸角落,除了箱子之外再无收获。



【明诚】

这几日明诚没再去新政府,医生检查出他的病情加重,又查不出原因,医院里满是伤患,也没地方住,只好开了些药让他回家继续修养。



一到家明诚就把药储存了起来,他的病症只是障眼法,在药品价比黄金的时期,这些药在前线不知能救多少战士。



明公馆因为明楼身上的嫌疑,原先撤了一段时间的监视又布置了回来,明诚出入变的不大方便,但想着能弄点儿药品回来也就姑且忍两天。他现在不比从前,许多人情关系都已不在,做公职的在老百姓心中都是汉奸,被暗杀的不在少数,换人如流水,有很多都是新面孔。因此紧俏物品着实难弄。



不过就算在家明诚依旧不闲着,明楼在外忙的团团转,他自然要顾好大后方。火车出事后樱井和子便失了消息,这不由得让他担心起来,白墨那边还在找,情况不太乐观。



除此之外,明楼的一些会稿和文件也会带回家让他代劳,手头有事做总归能安些心。



【明楼】

火车轨道总算清理干净,恢复了运行,日本军方从伪政府那里调去明楼的档案查了个底儿掉,包括平时去哪些地方,周围常出现什么人都派人查实。明楼相当配合,毕竟这种事情的确有些说不清。



连日的调查,底下许多人都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明楼在办公室第五次打完电话之后摔了杯子,一时间新政府妖言四起,甚至有人拿下任长官是谁来做赌注开局,被明楼发现后罚了个倾家荡产。



明楼开始为自己辩解是在被变相软禁在新政府之后,他还打电话到汪主席那里希望能让他出面说几句,最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官职,但那边含糊几句,只说让他配合,其他一概闭口不谈。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经无可挽回,明楼甚至已经罢工静静等着撤职,但接下来的转折却令所有想看笑话的人惊掉了下巴。



日本军部那边的最后结果居然是明楼遭人陷害,是被冤枉的。明楼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满是惊愕和欣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被还以清白,而内心却在暗暗嘲笑。



至此,明楼从开始一点点埋下的所有线索才显出了全部的作用,证实了明楼清白的同时,更是坐实了钱至高买凶杀害樱井雄一意图嫁祸给他的事实。明楼满意的暗自勾起嘴角,一切,尘埃落定。


【明诚】

世上之事,总有出其不意,让人措手不及。


明诚接到消息赶到新政府时明楼已经失踪了五个小时。两人今天本来约好七点出门赴约,可他在家迟迟等不到人,便打电话过去询问,这才知道明楼早在三点就出了新政府大门。



司机很快被找到,但是早已被打的不省人事,车在新政府附近背街的小巷里扔着,里面只有明楼的公文包,没有血迹或者迷药的气息。明诚要求自己冷静下来,上海暗杀事件虽然频起,但也不至于敢对明楼下手,新政府到明公馆这段路行人不少,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做。更何况日本人对明楼的监视还没完全结束……日本人?



明诚如梦初醒,能在日本人的监视下劫走明楼,绑匪必定跟他们有关系。明诚正想着,办公室的电话声却突然响起,明诚猛的接起将电话放在耳边屏住声,那边静了一会儿,说道,“阿诚先生,家主请您明日上午八点,到佐藤酒馆一叙,请务必前往。”



咔哒,电话挂断,明诚慢慢放下手里的电话,心里不由得发紧。自己自始至终没出一声,对方却笃定自己便是明诚,这绝不是常人所能及,而且在上海哪家的下人一般都称自己主子是哪家老爷太太,这人却称家主,这让明诚更确定是日本人所为。



明诚没在新政府长留,自己开车回了家。他现在没有半个职位,无端呆在这里让人闲话。



天色渐渐擦黑,明诚心里的预感越来越浓,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件接一件,纷乱复杂,但一个名字还是慢慢浮现出来,明诚思索着对策,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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